愛心照亮求學路

圖為捐資儀式現(xiàn)場 配圖:天水在線
這是一份沉甸甸的愛心,這是一份沉甸甸的禮物。
7月27日下午,一陣適時而降的雨給酷熱難耐的夏日帶來一絲清涼,讓人感到十分愜意,而市政府西大廳會議室則被濃濃的愛心包圍著。在這里舉行的民營企業(yè)資助特困大學生捐資儀式上,蘭天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金色陽光實業(yè)總公司分別出資3萬元,資助孫文清、楊金蓮等6位寒門學子每人1萬元,以幫助他們完成大學學業(yè)。
對于受助的每一位學子來說,1萬元會救活他們可能夭折的美好前途,會讓他們?nèi)缭敢詢數(shù)乜邕M高校大門,去圓他們追逐了十幾年的一個夢,會讓他們在以后更好地回報社會。
其實,資助者和受助者在此之前素昧平生,是市委常委、副市長馮沙駝的牽線,是本報的關注,更是超越親情和血緣的愛心,才使他們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7月22日,本報刊登了《寒門高考尖子生 難越貧困這道坎》一文,對剛剛被全國重點大學錄取的原秦安縣一中學生孫文清、李家真,原甘谷縣一中學生李海龍由于家境貧困,沒有一分錢的學費這一情況作了報道。文章見報后,在社會上引起強烈反響,馮沙駝立即作出批示,并聯(lián)系企業(yè)以尋求幫助。
蘭天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總經(jīng)理張建友、金色陽光實業(yè)總公司總經(jīng)理王宏生獲悉這一情況后,都表示愿意出資3萬元資助3名寒門學子。后來,孫文清、李海龍、李家真和秦州區(qū)的特困學子王瑞學,張家川回族自治縣的楊金蓮,清水縣的劉知琪每人獲助1萬元。
在捐資儀式上,孫文清的父親孫丑丑不停地抹眼淚。這位被病魔折磨了好幾年的人,曾為女兒感到驕傲過,也曾為女兒的巨額學費一籌莫展過。今天,當女兒的學費終于有了著落后,他心中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這位樸實的農(nóng)民,用很樸素的幾句話感謝黨和政府,感謝資助孫文清的民營企業(yè)家。
剛剛被南京航空航天大學錄取的孫文清,回想起高中生活的艱難,百感交集。她說,她永遠忘不了去年哥哥收到西北師范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后,父母親沒有一絲欣喜卻充滿憂愁的眼神。隨著哥哥學費的增加和自己參加高考時間的臨近,家里那種難言的壓抑,為了逃避這種壓抑,也為了給哥哥掙點學費,高考前她曾到西安打工,是老師將她從陌生的社會又拉回到學校,給了她又一次描繪自己理想的機會。高考成績公布后,家里人并沒有感到高興,相反,全家人則有一種沉重的感覺。就在她們?nèi)胰烁械浇^望的時候,是黨和政府,是民營企業(yè)家,是新聞媒體,還有社會上許許多多的好心人給她們帶來了希望。
對于17歲的李家真來說,7月27日是他最幸福的一天。這位從小便缺失父愛的孩子,遭受了太多的不幸。小時候,當看到別人家的孩子幸福地趴到父親背上時,他只能一個人走在狂風暴雨中,任憑雨水加著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長大后,他將過多的委屈深埋在心里。高考成績公布后,為了湊齊天文數(shù)字般的學費,他的母親四處奔波,而每一次都徒勞無獲。就在他們一家人倍感無奈時,愛心為這個缺少頂梁柱的家掃去了陰霾。李家真說,黨和政府、社會各界如此關注貧困大學生,自己還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學習呢?
楊金蓮是一位靦腆的女孩,和孫文清、李家真一樣,她家里也非常貧困。楊金蓮的父母都有智力障礙,他們面對北京理工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和巨額學費,只能在那里傻笑。楊金蓮和她80歲的老奶奶明白,幾萬元的學費對這個貧困潦倒的家庭來說,意味著什么。
在楊金蓮手足無措的時候,愛心把溫暖送到她的身邊,替她解決了她們家解決不了的難題。楊金蓮說,在貧困大學生艱難的求學路上,她們并不是孤苦無助。在大學里,她們只有刻苦學習,將來好好工作,才能對得起對她關注和關心的人。
這是一個特殊的群體
貧困大學生,是一個特殊的群體,他們在求學路上的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艱難。然而,貧困大學生也是一個普遍的群體,在我們身邊,經(jīng)常會有他們留下的一聲嘆息。
魏虎林是甘谷縣一中的一名應屆畢業(yè)生,今年高考成績?yōu)?17分,被北京郵電大學錄取,但這張錄取通知書卻讓魏虎林一家難有一絲笑容。
魏虎林一家6口人,奶奶已是87歲的高齡,身邊離不開照料的人。魏虎林的父親是甘谷油墨廠下崗職工,12年前的一場意外事故使他的腳與腿幾乎分家,醫(yī)生只能用鋼管將腿腳連起來,并告知家屬,等肌肉重生得差不多時,再動手術把鋼管取出來?筛赣H為了省錢,再也沒去醫(yī)院,至今腿腳不靈便。但為了家里的生計,他還得四處打短工,來支撐這個困難重重的家。
魏虎林的母親是一位農(nóng)村婦女,患上甲亢病卻無錢醫(yī)治,而且,她還要拖著病身子當保姆、打零工,晚上還要趴在縫紉機上縫水泥袋子。
看著家里的窘境,魏虎林的哥哥為了早日掙錢,考入甘谷油墨廠技校,但畢業(yè)之時,油墨廠即將宣告破產(chǎn),無奈之下,他又考入華中農(nóng)業(yè)大學。2003年,魏虎林的姐姐考上燕山大學,今年魏虎林又考上北京郵電大學,這對于一個已負債累累的家庭來說,他們真的已經(jīng)沒有辦法可想。
像魏虎林一樣的寒門學子,幾乎在所有的學校都有。據(jù)秦安縣一中副校長楊茂林介紹,該校在今年上線的540多名同學中,至少有20多人面臨同樣的問題,那就是家里拿不出一分錢的學費。
據(jù)市教育局一位負責人介紹,大學生的貧困是從高中階段開始的,因為高中階段是非義務教育階段,每學期學費、書費、雜費等加起來要1000多元錢。這樣,3年下來就要6000多元錢,這對于許多農(nóng)村家庭和一些城市貧困家庭來說,實在是一筆不小的負擔,尤其對一些家庭特殊、生活相當困難的家庭來說,更是如此。而讀完大學的學費就要2萬多元,對于許多貧困家庭來說不堪重負。
這位負責人說,我市一年有10多萬人參加高考,有5萬左右的人被錄取,其中至少5000人家庭相當困難,學費存在很大困難,但全市一年受到資助的學生,最多也只有50多人,占貧困大學生的1%。
令人欣慰的是,在一些貧困大學生的求學路上,他們并不孤單,總有許多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yè)和個人對他們伸出援助之手,幫助他們順利完成學業(yè)。
天水商業(yè)大廈股份有限公司從1996年資助許應川上大學起,至今已資助了90多人,資助金額達50多萬元。商廈人一次又一次的義舉,照亮了一個又一個貧困大學生的求學路。
通過幾年資助貧困大學生的經(jīng)歷,天水商業(yè)大廈股份有限公司已建立了一套比較完善的資助運行機制,從報名到填表,從現(xiàn)場調(diào)查到最后贊助,商廈人都盡量做到他們的錢資助了最應該受到資助的人。同時,他們制定了一系列制度,要求受資助的大學生必須考取全國重點大學,有秦州、麥積兩區(qū)的城市戶口,父母雙方下崗或屬城市特困人口。
公司企業(yè)品牌管理部主任李彥龍近幾年一直負責公司資助貧困大學生的工作,對于每一名受資助的學生,他都能叫出名字,對于每一位受助者,他都十分熟悉其家里的情況。在這些受助者中,有些人已走向工作崗位,開始回報社會。李彥龍認為,替政府分憂,為百姓著想是企業(yè)義不容辭的責任,盡管公司每年都要花十幾萬元資助貧困大學生,但這筆錢花得值。

圖為捐資儀式現(xiàn)場(圖中左三為蘭天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總經(jīng)理張建友) 配圖:天水在線
他們需要全社會關注
每到6月,常常會聽到學生家長這樣的感嘆:“考不上難,考上了更難!
曾把孩子能考上大學視為光宗耀祖,支撐門面的農(nóng)村家庭,何以到如今把孩子上大學看成是家庭的包袱甚至累贅,原因就是農(nóng)村家庭的低收入和高校高收費兩者之間形成的反差太大。
在大學里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二百三百貧困戶,千兒八百剛夠用,兩三千元是扮酷,四五千元真大戶!”。那么,一個大學生一年要花多少錢?以上海某大學生為例:其月平均生活費500元,其中餐費240元,通訊費30元,書費100元,其它生活用品費130元。這樣的消費處于中等水平。不同的大學生消費情況不同,男生的餐費可能高一些,大約240~400元不等。由于教學工作的多媒體化以及人與人交往的密切,電腦、手機、mp3、數(shù)碼相機等往往也需要購買?傊,這樣加上每年1200元至1600元的住宿費(標準四人間),5000元左右的學費(民辦學校要更高),一個大學生每年的花費至少要一萬元,這也是一個在校大學生的剛性開支。一萬元在天水比一個城市居民全年的平均收入還要多,相當于一個農(nóng)村家庭全年的平均收入的兩倍多。
據(jù)有關資料顯示,目前我國各類高校中需要經(jīng)濟救助的大學生高達20%左右,即每5個大學生中就有一個特困生或貧困生。為了不讓一個貧困生因經(jīng)濟困難而失學,為了幫助這些貧困生順利完成大學學業(yè),方方面面都伸出了援助之手,蘭天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金色陽光實業(yè)公司為孫文清等6名優(yōu)秀學子資助6萬元圓了他們的大學夢,天水商廈股份有限公司自1996年開始,目前已資助貧困大學生90多名,可以說,這些企業(yè)已盡到了自己的社會責任,并為企業(yè)救助貧困大學生樹立了榜樣。然而,相對于眾多需要救助的貧困大學生,社會無償捐贈可謂杯水車薪,根本解決不了所有貧困大學生的經(jīng)濟困難。又由于捐資助學是一種自覺自愿行為,隨機性很大,使得救助資金得不到有效保障,也使得受助嚴重不均衡:有些貧困生得到了高額或多次資助,而有些貧困生卻得不到任何資助。
還應該看到,采取無償捐贈的方式救助貧困大學生固然值得稱頌,但其中的一些問題已逐漸顯現(xiàn)。據(jù)報載,青海省某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于2001年捐出20萬元救助貧困大學生,可是兩年來沒有一個受助學生給公司寫過信,公司于是停止了捐贈;四川省某中學一位善良的張師傅,他提供的“免費餐”在六年時間里幫助80多名貧困生跨過荊棘,其中77人走進了大學校門,然而這些受過資助的貧困學生沒有一個人以任何方式向張大爺表達過感激之情。天水商廈股份有限公司也遇到了同樣的尷尬,已故原董事長郭天躍曾感嘆:“有些被救助者自得救助后便杳無音信,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币环矫媸蔷栀浾叩姆e極性因為一些貧困生的“忘恩”而受到影響,另一方面是一些貧困生在接受捐贈的同時感到自尊心受到傷害,這兩方面的矛盾和尷尬似乎還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解釋貧困生越來越多的現(xiàn)象,要牽扯到1998年這一里程碑樣的年份。這一年里,中國高校實行招生收費全面并軌,把免費上大學的制度掃進了歷史的垃圾筒。大學抬高金錢門檻的同時,1999年5月,國家教育部又宣布高校擴招。高校教育制度的調(diào)整,使貧困大學生成倍增加。并逐漸形成一個人們關注的社會問題,如何解決?一是要加大國家助學貸款的力度,簡化辦事手續(xù),使其更具操作性;二是要建立專門機構,收集各大院校實施的獎學金、助學金以及免學費、勤工助學等信息,使貧困大學生獲得更多的資助機會;三是設立貧困大學生救助基金,統(tǒng)一接受捐助,統(tǒng)一實施救助。四是對于貧困大學生的救助,在政府加大投入的同時,應逐步將無償救助轉為有償救助,受助學生參加工作后再分批償還救助金,以實現(xiàn)救助基金的滾動發(fā)展。